于无声处听惊雷

【瓷中心】鸦雀无声(肆)

【华诞千秋】瓷右国庆168h 136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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鸦雀以外,百鸟高鸣



全员BE,无人生还

内含两章(正文+俄瓷番外·琥珀酒)约9000+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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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上文




19


那里什么都没有。


在超光速几亿年的奔走之后,他们到达了个更完美的星云。外交官在这里已经很久了,自从他出生的那一刻就被安置在这里,徘徊在宇宙尘埃的边缘,静静等待着下一个种族迁移。



20


美躺在草坪上,和他的艺术品待在一起。春日的暖阳照亮了片刻流下的瀑布。“还真挺像地球的。”他慢吞吞的吐出杨梅果壳,又塞进嘴里了一颗,接着恶趣味的将果壳随着水流扔到万丈深渊的瀑布,随着水花闪闪而去。



他抬头,身体微微后倾,躺在草坪上。仰望着暗沉的太阳正从迅速的积云抽出身子,像极了被绑起来的囚犯,求着宽恕。


谁来宽恕自己。


“上帝保佑。”他许久没有祷告,也经常想自己什么时候正经握着烫手的十字架认真的恶心一下上帝。


显然,这个恶趣味被旁边除草的俄不经意瞥见。他皱皱眉,对地上的草狠狠的刨开了一锄头,接着发号施令企图叫停美利坚几乎凄惨嚎叫般的祈祷活动。


“喂,去拿个卫星发射器来。”他扭了扭脖子,示意对方。似乎,美利坚并不买账。




“嘿,俄国佬。”他拿起一把普通电枪,对准太阳穴,看到对方紧紧盯着自己后满意的点头:“要是换成你那把改装枪,我现在会是什么状态?”



俄皱皱眉,扔下锄头后上下打量他,试图解释其中的危险性:“几秒钟你会瞬间气化,你释放出的能量可能会改变这个球状闪电的内部电荷,导致其增大或减小。但是不管它是否以光速逃离地球,这恐怕对你都不重要了。”


说到这,俄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偏离了安全科普的话题,于是打算找补,被粗鲁的打断了。



“首先,这里不是地球,其次,我以前一条驳回你所有科普。”他狡黠的站起身,手指像了瀑布的中央。俄转头看,惊讶的睁大了眼睛——


那颗杏仁般的黑色颗粒正在缓缓向上运动,匀速且有规律的一点一点蔓延在水流中,丝毫不受重力的影响,而水流确实正常的向下。似乎存在某种力,亦或者手将黑色颗粒逆流而上。



这是什么意思?俄率先抬头,看到的依旧是蓝天嵌着几块白云。白的出奇,亮的出奇。那云朵波浪的迅速运动,像极了老播音器的声波。


“想想吧,到底发生了什么。”美晃晃悠悠的蹒跚在那个因为大地震而裂开的大洲,似乎像极了冰岛那一块雪亮的毛发,而顺流而下的就是女巫白色的血液。


是想表达什么,还是想传播什么。


俄有一瞬间甚至想跨过峡谷,再去翻越那座山。他试图与对方表达什么,但是总是欲言又止,似乎这种想法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,喉咙。


“电台?还是什么其他的。”美终于抬头,替他解释。


夕阳罕见的跑上天空,一向冷冽无比的穹顶此时像是抹上了粉黛的红,但对于仰头望着它的两只虫子,眼角边只爬满了审视,一种接近刺眼的审视。



21



他似乎出生就知道,自己不能被发现。


22


她接近厌恶的拍了拍身子上的尘土,再次站起身,朝着训练入口走去。她是这批人员中年龄最大的,身体机能自然不如年轻女孩们,瓷不止一次善意的询问她是否愿意去学习后勤补助,被她一次次否决了。


怎么可能。她每次都会哑然失笑,假如战争真的开打,哪还有后勤补助一说,难不成真的要开始拉锯战,即便如此,哪轮得到她来后勤。



接近深夜,脚步声似乎越来越清晰,靴子摩擦金属轻微的撕拉声被瞬间无限放大,她不得不停下练习,站在极大的玻璃前,仿佛身处宇宙的腹部,孤身一人,只此一人。慢慢的,她开始回忆,回忆起小时候在旧世纪听到安徒生童话,听到白雪公主结婚时的钟声,幻想自己的王子亲手为自己戴上戒指。



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因为训练而有些红肿的手,来回反复摩挲时指甲弄坏了血泡,在她手掌内绽开一朵红色的小花,只碰了碰皮肤,就冷冽的败落。


越过充气波,就是宇宙的地盘。她用力的将血液止住,一边思索着玻璃外的世界,那真是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。


“嗨,有人吗?”突然,一个声音传入她的耳朵,对方声音极为虚弱,却依旧吓了她一大跳,她转身紧紧盯着那个人,同时抿起了嘴唇。


仔细看他身上戴着铭牌,只是不管对方怎么叫都不答应,一边迷惑的敲了敲不存在的空气,却回响起不小的响声。


过了许久,女孩突然明白过来,那是个影像。她连忙四处寻找来源,甚至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脸,径直穿越过影像的身旁,突然愣在原地。


是他。


女孩看到他的短发飘扬了起来,大概是起风了。她手忙脚乱,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脸颊上溅上了几滴水,连忙假装用手背抹掉,又整理了着装,才慢吞吞的移到了他的面前。


相视无言。男孩似乎艰难的开口,想把所有的话都如数家珍的说出来,又想沉默。过了许久,他才开口:


“Meine Geliebten, bitte beginnen Sie damit, mir zu gratulieren, dass ich diese einfache Botschaft gesehen habe, denn wir haben einen konstruktiven Schritt im großen Geoengineering unternommen.(我的爱人,在看到这个朴告时首先请祝贺我,在伟大的地球工程上我们迈出了建设性的一步。)”


一字一句都沉沉的顿足敲打着女孩的神经,她一步走上前,张开蜷缩的手掌细细的打算抚摸他的脸庞,却霎时间错落开,只剩下碍眼的手臂穿过光纤。


“Wie kann es sein...... Es ist erst weniger als ein halbes Jahr her(怎么可能……才半年不到)”


喃喃的声音很快被对面传来巨大的脚步声替代,她听到好几股声音从她面前走向背后,逼真的让她转头看了好久,被对方“嘘”了一声。


“Entschuldigung, Kollegen sind gekommen, um Nachrichten aufzuzeichnen。(抱歉,同事们来录制消息。)”他接着严肃的咳了几声:“ Die aktuelle Situation ist nicht gut für Ihr Training,Die Unterschiede zwischen den USA und den russischen Teams sind nicht klein (现在的局势对你们的训练很不利,美队和俄队的分歧不小)”


说到这时,女孩突然抬起头虚脱着下巴,抿抿干涩的嘴唇,敏锐的神经让她几乎不需要深究就已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。只是她不愿深究,因为心上人就在眼前,看起来如此真实。


“Tang, erzähle deine Geschichte, lass uns(唐,讲讲你的故事吧。)”她声音很轻,几乎是从嗓子里艰难被挤出的那句话。


不过,对方似乎并不领情。他滔滔不绝的讲了许多关于时局的许多看法,女孩被迫接收了很多关于地球的消息,她发现声音似乎环绕在她耳畔,能够随着她的走动而变换,于是带着对方散步般将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走了遍。


唐,我想听听你的故事,我想知道家里的雏菊开花了吗?还有我缠的小灯泡你看到了吧,别弄坏了,别看那东西小,你也不会缠。


心灵感应似乎迷失在了真空,女孩开始懊悔自己跑到离宿舍那么远的地方,她没准现在应该到两个领队的房间去,报告自己的情况。不过转念一想就这么空口无凭,就算是再温和的瓷长官也会担心她的心理状况。



钢铁此时也比吸进鼻腔内的空气有了温度,她靠在舰壁上,闭着眼缓缓吐出一点温暖的空气,设法不去听爱人的自言自语。


突然,一阵陌生的震动逐渐逼近她,轻微的“笃笃”声穿过纤维化的墙壁,似乎是脚步声,缓慢有序的靠近她所处的位置。她一惊,瞬间挺起身子,双脚慢慢往后挪动。



“是你吗?!亲爱的,我看到你了!”突然,一阵惊呼环绕在她的耳边,吓的对方哆嗦了一下。她尝试再次触摸对方的身体,双手依旧是空荡荡的,手腕处像个横截面,穿过光源。



此时,舰外的响声越来越大,在她看来已经是震耳欲聋,她瞥了眼身旁瓶子里的玫瑰花,花瓣的露却纹丝不动,似乎是暴雨倾盆而下的前一秒。


“你们都会离开的。”女孩看到对方手指怜惜的触碰到一格无法越过的空气,双手伸展开,缓缓的闭上了眼睛,吐出一口缓慢沉稳的气息。


“它在传输着什么,又在表达着什么。”对方慢慢攥紧拳头,敲击着空气,从有规律的鼓点渐渐变得暴躁了起来,撞击声已经将异响掩盖住,粗暴的被空气扩张到四处。


几只手将男孩制服住,紧紧的箍住对方疯狂摆动的双臂,以暴制暴的将对方摁下,然后低声尖锐的骂了几句,女孩听的十分不真切,现实和虚构此时都将她的神经用针尖挑起,反复无常的贯穿全身。


“My girl is there, I saw her!”

“注意形象!唐,你是项目负责人,抬起你的膝盖!”


“I saw her,over there .Dame it!”


“该死,这家伙重的离奇。”


接着画面上出现男孩苦涩的一抹笑,啪的消逝在空气中,余音贯穿了她的耳蜗,在四壁闲逛着的还有一刻不停的噪声,此时已经变得如此刺耳。


注意到异响的不仅仅是她,瓷靠在门上抱着臂听了许久,巨大的响声打扰了他本就稀缺的睡眠,皱着眉此时显得生气更甚。


一颗杨梅被响声震下,轱辘到瓷的脚边。他一只手扶着把手,一只手去捡的一瞬间失去平衡。


巨大的滚动声连接着瓶罐的撞击倾厦而下,瓷下意识的打开面罩,在有重力的环境下异常顺利的躲开了陶瓷碎片的攻击,惯性使得他狠狠的一旁的桌腿。



似乎,他被某种比惯性更强大的力量拽了起来,迷迷糊糊的他只感觉心脏被震的很疼,背部像被活生生打开了道裂缝,如同孤舟正被飓风席卷。


“……妈的。”


瓷此时不敢做出任何动作,似乎关节和肌肉再牵拉一次就要散架。



左肩脱臼,头部至少有两处出血点,他估计自己此时的表情也不会太温和。最终摆弄了几下已经无知觉的左手,骂了句脏话。



真他妈不应景,他思索着,用一只手当支撑点,滑进了书架和衣柜下的三角区域。今天是苏的生日,偏偏又是今天……


“砰——”

余震尚未结束,门已经被撞开了,对方皮鞋的声音愈发的明显,跨过一个又一个障碍物,苏蹲下看到了蹲的笔直的瓷,脸色看起来比背后的铁板还要青。


震感稍微加剧,瓷被对方连拖带抱靠在桌子旁,歪歪斜斜的盯着眼前的手术刀。他微微壑了壑眼睛,良久,躲过了苏准备打麻药的枕头,开口道:“我记得医务室有紧急用的假肢。”


对方皱着眉,没有搭话,只是将手指放在瓷的肩膀上按来按去,接着摇摇头:


“伤势没有大到用假肢的地步,几个月就能恢复好。”他顿了顿,被对方又一次躲开了针头后无奈的叹了口气,起身往外走。



苏盯着瓷将机械支架套到肩部后一直无言,看到对方满意的来回收束肩膀,挣扎的站起身,又踉踉跄跄的被自己扶住。


“苏,”他轻轻说:“撞回去。”


23


瓷经常躲在因纽特望远镜不出来,他从来对看星星不感兴趣,只是提供一些必要的理论知识。无梦的夜里,苏躺在一旁的皮沙发上昏昏欲睡,瓷就靠着转椅看文件,看着看着就要把对方拍醒审讯似的问一些理论。


苏倒也不烦,不论多晚都会很耐心的解答,漫长的时间磨平了他曾经为军官时的那股傲气,反而带来的是隐忍下的锐利。


比如现在。


即便瓷不说为什么,他也能从对方语气中察觉许多,甚至是一些秘密。对于瓷所问的一切知识他都是一副资料公开的样子,但更多离奇偏僻的问题使得他有时也会莫名哽咽。


提到最多的就是霍金黑洞和虫洞。


有时,瓷甚至会抛开已有的理论来谈可能性,提到的更加离奇,苏总会哑然失笑的盯着对方一脸兴趣盎然的听他高谈阔论,黑色的眼眸鲜少出现盛夏般的热情,即便他知道那并不属于自己,苏依旧不惜余力。



只是今天并没有在开玩笑,此时,苏看到对方已经自顾自的走到主控室稳稳坐下,开始拨动按钮。


“你没驾驶过飞船,松手我来。”


“我驾驶过航母和战斗机。”


无懈可击的答案,假如此时在海上或者大气层内的话。瓷扭了扭干涩的手腕,目光撞上了对方质疑的眼神,看得出来,还微微有些恼怒。


主控室内安静的只留下了一缕风穿过偌大厅堂后的一声轻叹,苏来回拨弄着驾驶器,摄像头渐渐聚焦,没等苏看清已经被瓷手疾眼快的截了下来,图片传输中的下一秒摄像头已经冒起了黑烟,几滴白色液体滴落。


刚洗出来的图片还尚且余留了些许温暖,瓷瞟了一眼就别过头去,紧紧的闭上眼睛。一瞬间,大脑似乎容纳了整个宇宙都不清楚的秘密,此时已经不再伊甸。


“怎么了?”


是一张普通的照片,苏很惊喜的发现因纽特机器竟然能拍的这么清晰,霍金黑洞在揾怒的宇宙中暗淡无光,慢吞吞的将一切星球撕碎。



就如同那座山,在慢慢靠近。


突然站内的警报响起,示意有未知飞船停留在舱位,二人同时回头,鸦雀无声的室内只留下“滴--滴”的异响。


苏瞬间挡在瓷的前面,拿起影像低头拨弄按钮,接着眉头一展,笑着扔给了一脸焦急的对方。应接不暇的同时瓷听出了苏压低声音的笑,还带着郁闷的深呼吸。


大大的AME被喷在舰身上,在根本无色的宇宙突然闪出了一声刺耳的鸦鸣般耀眼。是该乐,瓷第一反应也是笑,但后来就笑不出来了。


地球失守了吗?还是什么重大变故。


想到这瓷慌乱了手脚,思绪似乎突然转移到了一座高山上,雾霭茫茫,一切如期升起的太阳此时不再被拥有。


刚才的过度呼吸,现在已经窒息。


古老的齿轮一点点被仔细扣紧,两道巨门传不出的心跳此时开始合拍,被闸口慢慢打开的声音放大,再放大。



一时间,瓷只看到了两个人,视野被门突然扩大了一圈,的确是一群朝气蓬勃的人群,扑面而来的热气差点使瓷喘不上气。



“地球呢?”


他突然感觉自己像个护崽的小鸟,被风吹乱了神智后依旧朝着回家的方向,从前活在大气层下,现在笼罩在地球之上。



那第一句话,竟然是对着它的。


24


一个小时短暂且迅速的解释时间,瓷一直眯着眼睛靠在门框上,没有回答,没有解释美一直追问他左臂的经历。


“所以说这他妈的是你造成的??”美烦躁的扯了扯衣领处的扣子,抽出瓷刚递回来的照片,摔到房间内唯一平整的桌子上,纸片传出清脆掉落的声音。


苏拧了拧手腕,不可置否。


“这不需要我过度解释了,只是作为保护和防范,我这么做也是来印证我的预测是否准确。”他拿起玻璃杯,刚抿了口白水就被美一手打翻,几乎是掀翻了最后一张桌子来到苏面前,青筋爆凸的握着拳头:


“苏联佬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把你从着扔下去?!”


“别对着我班门弄斧!”苏也站起身,微微低头紧皱着眉,手低低指着一旁的椅子,示意他坐下。


美盯着他几秒,随后掐了掐鼻梁坐了下来,火气却更大,潦草的道了个歉别在一边生闷气。


“二十个人,苏联,这么严重的人员伤亡就为了让我们暴露吗?”美想来想去,指甲紧紧攥入手掌心,藏在身后。


“通过引斥力来发出信息波,苏,我早该想到的。”沉默的俄突然发话,他伸手,苏默契的将改装枪递给对方。


瓷草草的扫了眼苏,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钢铁铸成的墙壁,缓慢但是极具穿透力,在偌大无言的房间里来回折射,晃荡的发出了一声又一声闷响。


“怎么了?”苏转头,盯着对方一下又一下有力的敲击,在钢铁和钢铁的摩擦下被无限放大,神经也被一根一根树立起来。


“你听到了吗?”瓷终于放下不习惯的左臂,大家也刚松了一口气,苏刚想回答——



更加紧急,更加强烈的敲击声透过空气与水波的震动,“啪”玻璃杯震碎在地面,如同马蹄不停在铁板上来回跃动,频率越来越快,逐渐连城一排,无间隙的响声。


刹那,鸦雀无声了。


是什么?


四人都站了起来,凝视着前方的空气,保持可怖的沉默。


不知道。

“听到了。”苏顺着墙角抚摸这平滑的铁板,毫无被敲击后的凹凸装,几乎是无损的。


“不是外面传来的,”瓷抬头,环顾四周:


“船里有东西。”


——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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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10-06 热度(50) 评论(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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